第十二章 再战(1/2)
() 再战
随领将进入校场,一路步履生风走至观望城楼,她沿着百步阶而上,登高俯瞰。这是她第一次如此亲近军队,离了这样近的距离看去,那校场之上执槊cāo练的将士个个威武铮然。黑铁sècháo水翻涌般的胄甲,在炽阳下闪烁着刺眼的光辉,锋锐如薄刃的肃容更是坚不可屈。
他们招式一板一眼,动作整齐划一,响彻校场的呐喊撼天动地。这些都乃李世民手下心腹,气势犹白rì贯虹,以一抵十的出sè本领,绝不输与皇家御林。铿锵士气磅礴雄浑,竟能让居高临下之人,亦心生出瞻望宇内,横扫四合的壮志雄心。定是这缘由,才会让世间男儿都怀揣着一个问鼎天下的梦想,总愿意倾尽毕生功力,来登上那睥睨苍穹的高位。
李世民一身戎装缓步踱来,重瞳盯着她似乎看入神的脸庞,渐浮上一丝柔软。他抬袖挥退了身旁正要点醒她的士卒,静立其身后,跃过她瘦削的肩头看向校场zhōng yāng。
“玄甲军?”唇间的喃呢轻得若有若无,偏落入他耳中那般清晰。
“你是,如何知道的?”眼神忽凛,李世民望定她空洞的眸光,修长的五指在背后一根根回握成拳。
赵芮儿闻声惊骇一颤,蓦然回首,那yīn晴未定的脸庞上,分明掩了几分狐疑。他此刻眸光虽然平静,但她却看得见那里的盈满不信。
该要如何与他解释?是实话实说告诉他,自己本自未来,不仅知道他的命格,还知道rì后大唐的国运?可就算她说出这番实情,他又能信几分?抑或他会认为此话,乃是自己有意隐瞒的借口!甚至更会觉得自己,同那刺探军情的细作有上几分相似。
她垂下的睫羽随不安的心绪微颤,脸颊渐渐转烫。似能感觉到李世民两道如锥的寒目,此时正锁着她的一举一动。虽说李世民不是隋炀帝那般猜忌之人,可若说毫无怀疑却也无可能,“主公看那些士兵个个身着漆黑铠甲,不是叫玄甲军,难道是黑衣帮吗?”眼眉一抬,打趣似的笑容在她脸上绽开一个醉人的梨涡,既然左右为难,不如索xìng避开不说。
他眸光紧锁,她笑靥如花,相持片刻的蹉跎却也难捱。四目相对,似乎是要于对方眼中寻得细微处的破绽,又似乎在狐疑之中思忖着双方的可信度。
若当真有一丝的惧畏,在那逆光的蓝黑sè的重瞳中就可万劫不复。她紧握的掌心早已浸出一层细汗,目光却丝毫不加闪躲与他对视。
李世民眼光一偏,望向校场cāo练的玄sè士卒,背后紧握成拳的手一分分松开。他眸光一定,在唇边荡出一个没有温度的笑,“若不是心有灵犀,芮儿怎会知晓,连我都还未曾想到的事!”
这话究竟何意?赵芮儿饶是不懂!那样的没有温度的笑容,他究竟是信了几分?自己搪塞的话语,在他心中怎能不去狐疑?四目交会,眼中除了相互的揣测,还能剩下了什么!
恭帝下诏,将帝位禅让与相国李渊,并将帝印命内仕捧入相国府邸。三次过门,李渊都耍那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坚决不肯受杨侑帝的禅让,次次将内仕轰赶出相国府。朝堂之上,李渊也是一通抱头痛哭,害得一群忠于他大臣,苦口婆心相劝还不见好。最后还是少帝威胁,称李渊若不接受帝位,他就要在朝堂之上抹脖子,这才让李渊半推半就的应允。
岁在甲子,李渊改大兴殿为太极殿,定国号为唐,建天子旌旗,即rì登基。命礼部尚书李纲告于京郊,改义宁二年为武德元年,大赦天下。又改太守为刺史,罢黜郡县称州。按五行推算置土德,尚黄sè。子女封号爵位,一律遵从古制。
仅十rì之后,李渊在长安立四庙,追尊考妣先辈为皇室宗。亲定庙号。追谥原配窦氏为太穆皇后,追封五子元霸为卫王。当rì,在朝堂之上又封长子李建为东宫太子,次子世民为秦王掌尚书令总百官,四子李元吉为齐王坐镇太原。且大力提拔旧部,命六部尚书,遣裴寂与刘文静着手修订大唐律例。
虽然,大唐开国,但此时也不过为中原众多割据政权的其中之一。若想大唐天下统一,其路漫漫还需修远!
午后骄阳似火,长安城又迎来一个酷暑难熬的盛夏。
秦王府的菡萏池zhōng yāng有一泉鸣水榭,水榭的亭缘八角,各挂八串五彩风铃。偶得清风徐来,便是铃声叮铛犹若泉水激流山涧轻鸣,故取意泉鸣。
此时赵芮儿倒也附庸风雅,摇着一把蒲扇倚在雕栏,阖目假寐。
“等太久了吗?”他朝服未换,显然是方从朝中归来,落座于她身畔。眉间似有些倦意,笑容淡淡。
睁开一只眼,赵芮儿懒懒地打了一个哈欠。微风吹乱了她额前斜齐的刘海,眼中涨满了氤氲的水雾,在眸中灵转光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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