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旗山险恶,祸福同惜(2/2)
“我看那齐昇心机甚重,这番引人进山只怕也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也许,就连他嘴中所说,你们齐家庄人在旗山之中被血点白貂屠杀之事,和他也会有脱不了的干系。”公孙红分析。
齐北道:“每月入山捕猎是齐家庄的传统,虽说山中凶险颇多,但庄中一代一代人传承下来,早就将旗山里面哪里凶险,哪里陡峭,哪里树多,哪里兽多,摸得一清二楚,狩猎队哪里还不懂得趋利避害之说?所以齐昇这番话本来就有破绽。但只是这次乃庄主亲自带队,而齐昇又是庄主之子,更何况毅七叔还回庄报信,这就不由得我们不信了。”
“不要忘了齐昇可是说过,你们的毅七叔报完信就死了,如今死无对证,自然可以由得他怎么说了。”
“姐姐是说,狩猎队可能没有危险?我爷爷也可能没事?这都是齐昇杜攥的谎话?”齐北惊道。
公孙红道:“那也未必。齐昇身为庄主之子,既然杜攥了这番假话,说明他就是有恃无恐。也就是说,他很有可能为了达到某种目的,对自己的亲生父亲也不会手软。”
齐北连忙摇头,虽说他素来不喜同齐昇交往,但无论如何也不敢置信,他会干出这等触犯纲纪伦常的禽兽之事。
“在修行门派里,王宫子嗣中,为了自己的利益,子杀父,弟杀兄,侄杀叔,这都并不少见。”公孙红叹道。
齐北本以为自己已经把人心揣得够恶,却发现自己还是太过善良了些。这世上,竟然会有这般禽兽不如的人存在,竟然会有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发生,这时他心底突然冒出一句老爷子经常自吟的话来:众生吟悲歌,苍生何乐苦何多。
以前他觉得这句话太过于凄凉悲苦,这会似乎有点了明悟。
公孙红见他不语,将他扶起,道:“这种事慢慢你就会见怪不怪了。”
齐北道:“以后叫我碰到这种人,管他是不是王公贵族、门主家主,一并杀了了事,省得活在世上脏了我的眼。”
公孙红苦笑摇头道:“世上之事,多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弟弟能有我们墨家的这份侠义之心是好事,但如果自己实力不够,却要去逞一时血气之勇,这可是笨蛋的表现。更何况这种唯利是图、毫无人xìng的人,你是杀也杀不净的。”
“唉。”齐北的头侧在一边,闷闷不乐。
突然,齐北露出惊讶之sè:“姐姐,你看这泥河。”
公孙红闻声看去,只见齐北的目光所及之处,翻滚的泥河水竟然打起旋来,一个漩涡赫然出现,整个泥河的走势这一刻都发生了逆转,竟然逆流上行!
片刻,那个漩涡渐渐消散,泥河之中却多处泛起泥花,水流之势也渐渐缓下。
齐北眼前一亮:“北行二十里,遇林而入复行三十里即到。”
原来,这泥花泛起之处,隐隐竟然连成了一行字。鬼斧神工,骇人听闻。
“这是示威?敌人就隐在我们身边?”齐北不由倒吸口凉气,眼神都不敢乱瞥,生怕惊出暗中之人。
“在泥河中写字,这人对玄黄水气的cāo控能力的确够惊世骇俗,”公孙红也是震撼,道:“本以为这次挟持你爷爷之人,多半是齐昇的同伙。就是三个齐昇一起,我也不惧。只是若写字人才是我们真正的敌人,那我们直接等着任人宰割就是了。”
齐北念及,心中不由浮现幼时和爷爷相依为命的场景,更是悲痛:“姐姐,你走把。这人的目标只是我一个人,你还是别跟我一起了。这番带你前来,可能就是我今生犯得最大的错误了。”
公孙红心中也是一痛:“好弟弟,不枉姐姐对你一见如故。只是我们墨家素以侠义著称,姐姐再不济,也不能堕了我们墨家的百家威名。更何况,万事不到最后一刻,就不能轻言失败,我们万不能未战先怯!”
神sè之中,甚是坚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