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1/2)
() 娃娃,不论多么的懂事,娃娃就是娃娃,是“忘xìng比记xìng大”的。这不,第二天早上吃过早点,爱华哥便对nǎinǎi说,他要带我和爱民姐去捉蜻蜓。nǎinǎi看爱华哥似乎忘了上学的事。另外,自己昨天请了假,今天还得去上班,便答应了。只是说了句不要到河边去的话。
等nǎinǎi走后,爱华哥便带了爱民姐我俩向八大河走去。
去八大河,先说说我们的家。
我们的家在勐琅坝的东边,房屋面对县城,背靠八大河,距八大河近一公里。我家的住房是一排茅草房中间的一间。那排茅草房总共住了八户人家,中间的六户没有厨房,都是在家里的地上支了三脚架煮饭。端头的两家有厨房,那厨房就在他们两家房子的侧前面,使我们那排房子成了个“几”字型。左边的是大宝家,右边的是老三家。在大宝家和老三家之间,形成了一条笔直的,宽近三米的过道(除大宝家和老三家外,我们另外六家的门前都有一块长三四米,宽三米左右的地,家家都把那块地弄成了花园——那时,都很穷的,说句不好听的话,一个石头冲进家里,基本打不到什么值钱的东西(最值钱的,可能就是我家有的,姑姑从上海带来的“飞人牌”缝纫机了)。可不知为什么,家家门前的那块地里,没有那家种瓜菜的,而是种满了用“特殊时期”语言说的“香花毒草”。那时,爱华哥我们最喜欢玩的一个游戏,就是几个人坐到大宝家厨房那儿,另几个把那铁环从老三家厨房那儿滚向大宝家(或者反过来)。因我们的力气小,那铁环很少能直线的滚到对面——不是滚进了花园里,把花园里的花冲得七零八落,就是冲进了某一家的屋里,让那家奏起了锅碗瓢盆交响曲。为这,我们没少被大人们呵斥。
在我们家花园的前面,是一条从左边汽车站那儿过来,到了百货公司仓库便止住了的公路。公路的对面,是一排背对着我们家的瓦房。
我们出了家门,绕过大宝家的厨房,顺着一条刚够一辆卡车过的炭渣路,经过左边有个因盖房托土基形成的大水塘和糖果厂、酱菜厂,右边是一排瓦房的住家,向八大河走去。
多年后,我曾奇怪的问姑姑,怎么除了我们八家外,我们周围的房子都是瓦房。
姑姑说,我们那房子原来是临时的过渡房,是给还没分到瓦房的人家过渡住的。按理,我姑父刚从部队下来,连工作关系都还没转下来,就已被任命为百货公司的副总经理了,是应该分到瓦房的,可姑父让给了别人。而若要问为什么“临时”了那么多年,话就长了。
原来,来澜沧“支边”的人很多,为了应急,百货公司盖了许多的茅草房。然后盖一排瓦房,拆一排茅草房的搬迁。最后,在论到盖我们这排的瓦房时出了岔——那基建科长贪污,被拉劳教去了。
而接下来上任的基建科长,凳子都没坐热,便被下放去了竹塘乡——上任伊始,他大宴宾客。酒酣耳热时,他说了句让手下的弟兄们等着,跟着他“吃香的喝辣的”的话。这话,不知怎么的就传到了周县长那儿。接下来,便查出了那天他是用公款吃喝的事。
第三任更夸张,才拉了几车毛石来准备下地基,他便莫名其妙地把施工款给弄丢了!
不知是迷信还是什么,后来的基建科长,再没有人想盖那房子而拖了下来——那毛石现在还在,就在离我家不远的仓库围墙外面,其周围都已长满了蒿草,有的石头上还长出了青苔(澜沧雨水多,一年四季都在下——还好,怕是那老天有眼,“懂得人间的凄凉”,大多都下在晚饭后)。
其实,爱华哥我们不用到八大河就能在家后面的那个大水塘边捉蜻蜓的。可爱华哥说我们到八大河不但可以捉蜻蜓,还可以玩沙,捡漂亮的小石子,抠窑泥做小人儿。还可以用窑泥玩“破布”。
我们到了八大河后,看到雾蒙蒙的河滩上,有许多人在那拽因山洪爆发,从山上冲下来,连根带枝的树木。
爱华哥我们好奇的跑过去,看那些人吃力的把那树木从河里往沙滩上拽。
“往后走,往后走。小心被河水冲走了。”有个人对我们吆喝道。
悻悻然的我们,只好退到离那些人较远的沙滩上。
我们玩了不知多长时间。等艳阳高照,我饥肠咕噜的抬起头时,才蓦然发现,那些拽树木的人和爱华哥不见了,偌大的河滩上,除了我和爱民姐,什么人都没有,整个河滩上,除了河水发出的哗哗声外,已没有了其它的声音。
听了我带着哭腔说的不见了爱华哥后,爱民姐丢了手里掏沙洞的小树枝,“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我俩在那沙滩上不知所以的哭了一阵子后,爱民姐牵着我的手走上河堤,漫无目的的东瞧西望了一会儿,就见离我们不远的大桥边,有个老nǎinǎi带个小女孩在那捡小石子。
爱民姐便牵了我的手向那老nǎinǎi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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