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妾似朝阳又照君(2/2)
阮伟知道杀不完狼只有逃走当下他飞身抱起公孙兰在狼身上点跃掠去。
要知他的轻功已达‘一苇渡江’‘登萍渡水’的绝顶地步抱着公孙兰轻如无物围着一里广的狼群几下便掠过落地后飞奔而去。
狼群在后紧追但追不了盏茶时间便被阮伟抛落老远。
寒风刺骨公孙兰在梦中被冻醒睁开眼一看真羞死她了。
阮伟尚不知道公孙兰醒来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将公孙兰肩上的内衣也撕破顿时半肩凝脂般的雪肤暴露眼前**隐隐可见。
阮伟毫不动心仔细的把深咬在公孙兰肩上的狼头拔下那狼白森森的牙齿深入公孙兰肩肉内忙了半天才全部拔出。
狼牙一出紫血缓流要知狼齿有毒紫血若不流尽便会中毒阮伟见血流得太慢本不晓得拔血消毒的道理却不由自主低头张口在她肩上吮吸等一处伤口被他吸尽毒血他才吐出污血在另一伤口吮吸。
公孙兰双手被他抱住胸口玉体又任他吮吸面孔涨得绯红心中却知阮伟不嫌肮脏为自己伤口消毒好生感激十数天来为他的辛劳化作了万缕柔情回绕胸内甜蜜无比。
好一会阮伟见伤口全不流血了便停止吮吸呆呆的看着公孙兰。
公孙兰在杀狼时怕妨碍身手没有穿上皮袄只有夹衣一件这件夹衣也被狼爪撕裂数处她欲拉起破衣掩住肩头那知用力一猛虽掩住肩上却又露出胸部。
她正感到狼狈不堪蓦听阮伟道:“给你穿!”
公孙兰羞赧的抬起了头顺手接过阮伟脱下的皮袄披上身后低声道:“谢谢你……”
好半晌没有人作声公孙兰含羞??道:“伟弟……”
阮伟傻傻道:“你叫谁?”
公孙兰羞气道:“我叫你呀!”
阮伟疑惑道:“我叫伟弟!”
公孙兰不解道:“你不是叫阮伟吗?”
阮伟自问道:“我叫阮伟?阮伟是谁?”
公孙兰仔细看去只见阮伟一脸茫然并非装做不由轻叹道:“那么你叫什么名字呢?”
阮伟摇头道:“我不知道。”
公孙兰紧追道:“你总知道义弟是谁吧?”
阮伟一愣随即痛苦失声道:“义弟……义弟……义弟……”
公孙兰见他又恢复痴呆时的睛形为了帮他忆起往事急问道:“那义弟到底是谁呀?”
阮伟这么大的男子竟低泣道:“她……她……是一位……很……很……可爱的孩子……”
公孙兰道:“你可知道那孩子长的什么样子!”
阮伟想了半天摇摇头道:“我不知道。”
公孙兰急的流泪道:“你怎么都不知道呀!阮伟就是你的名字你就是阮伟你应该知道呀!你应该知道呀!”
阮伟伸手抹去公孙兰的脸上清泪轻声地道:“别哭!别哭!我会慢慢去想我是谁你……你……不要哭……”
公孙兰握住他的手轻吻在唇上道:“只要你能恢复记忆我宁愿折寿十年以求……求老天帮助……”
山风轻吹这里已经是拉瓦山下再半天的路程便可抵达一处不小的邑市乌克伦。
公孙兰扶起阮伟俩人并肩在冬日暖和的阳光下朝乌克伦走去。
无垠高原风飙劲哟乌克伦的牧人迎风骋啊!
雪花漫天马蹄飞哟征遍草原的男子汉啊!
乌克伦的英雄任束西!
乌克伦的英雄任束西!
一位少年藏人骑着一匹高大的藏马赶着数十头??牛在乌克伦的大草原上放牧。放眼望去草原无尽草原上间或可见山雪处处这高原的野草耐寒性甚强虽在冬季不见枯萎。
少年藏人唱着‘牧人之歌’奔驰前后雪花随蹄溅起倒真应了他那歌中的词意。
他正唱得兴高采烈忽闻有人呼喊道:“克力??!彼力??!”
他回四顾看到拉瓦山那边走来两位汉人慢慢他看清楚了立时他好像疯狂了大呼道:“兰阿姨!兰阿姨!”脚下一紧马腹如飞奔去。
驰到公孙兰身边陡然收马马身未停他已敏捷跳下跪在公孙兰脚旁磕头在地。
藏边最敬的礼是吻对方的脚趾但他却不敢吻兰阿姨的纤足多年以来没有一位藏边的男子曾触到她一根毫。
公孙兰笑道:“克力??嬷嬷好吗?”
克力??站起来心中奇怪兰阿姨怎么变了平时很少见兰阿姨笑今天却笑得那么美美得如冰漠上的血花娇艳欲滴。
他看呆了公孙兰笑骂道:“小表头看什么快去给阿姨找两匹马。”
克力??伸了伸舌头他真觉兰阿姨变了不是吗?兰阿姨竟会和她身边的男子手牵着手若是传到乌克伦乌克伦的青年男子都要震惊了。
他撮口出尖锐的哨声顷刻东边赶来数十匹藏马马后几个牧人飞快奔来见着公孙兰都翻身下马叩头道:“兰菩萨好!”
克力??吩咐他们选出两匹最雄壮的白马公孙兰笑向阮伟道:“你会骑无鞍的马吗?”
阮伟摇头道:“没骑过我想可以骑的。”
公孙兰笑道:“你先上去小心点啊。”
阮伟脚尖轻点身如飞鸟跃上马背双手抓住马鬃那马未经驯服一经有人骑上立刻大纵大跳。
牧人制马的法子只有骑稳在马背上任它纵跳到它跳不动了还不被它摔下马背那马便驯服了。
驯马是件很热闹的事克力??和牧人们围拢来大声叫喊替阮伟助阵。
阮伟从未骑过野马头几下差点被马摔落他见马性倔强暗一运劲那马那能抵得住他的内家真力立刻被他定住。
牧人们那里见过这种制马法暗呼道:“兰菩萨的朋友也不凡呀!”
公孙兰笑吟吟道:“克力??等下选两匹最好的马阿姨要上看龙山。”
克力??道:“兰阿姨明天乌克伦举行勇士大会阿姨不看看就走吗?”
公孙兰摇头道:“明天就上看龙山没时间去看待会儿不要忘记选两匹能爬山的马。”
她走近白马旁纤掌接住马颈笑向阮伟道:“你先走。”阮伟一松双足那马立刻飞驰公孙兰纤掌一拍那马一痛跟在阮伟那匹马后扬蹄飞奔在飞奔中公孙兰翻身上马。
草原向后倒驰风声呼呼他俩都是内家好手虽是野马也使不起性子公孙兰赶上阮伟带着阮伟离开草原进入乌克伦市区。
乌克伦居民皆是以放牧为生牧场在草原上有的跟着牛羊搭帐棚随处而居有的却雇人放牧自己住在城内。
乌克伦里的人好像都认识公孙兰见她飞马驰来纷纷让道有的孩子大叫道:“兰阿姨!兰阿姨!”
公孙兰直骑人广围数里的土墙土墙人散布着数百头牛羊马墙最里面是一栋高大的平房。
驰到平房前公孙兰跃身下马任马自行离去阮伟双腿一挟那马乖乖停住然后缓缓下来他手一放那马得到自由长嘶一声跟随前面那匹母马奔去。
平房内闻声走出两位老年夫妇和一位年轻貌美的大姑娘大姑娘欢声上前搂着公孙兰的颈脖叫道:“兰阿姨!”
公孙兰和那姑娘从小长大感情最好笑道:“别小子气我身上脏死啦!”
那姑娘娇声道:“不脏不脏好香哟!”
蓦然她看到阮伟盯着自己看脸色不由一红阮伟不憧她们说些什么却见那位姑娘十分脸熟不觉眼光茫然的看着她。
老年藏妇叱声道:“阿美娜下来!没规矩。”
阿美娜被阮伟那眼光看得心中‘砰’‘砰’乱跳忸怩的退到藏妇身后公孙兰笑道:“阿美娜怎么害起羞来嬷嬷讲你一句脸皮就那么嫩吗?”
老年藏妇偕同老伴上前行礼藏妇笑道:“兰小姐你好久没来了。”
这老年夫妇俩自幼带大公孙兰。公孙兰出世丧母‘飞龙剑客’带着襁褓中的女儿来到藏边在乌克伦买了大批的羊牛马请一对中年夫妇帮忙看管那中年藏妇才生一儿便夭折奶汁很多于是‘飞龙剑客’留下女儿然后自己一个人隐居住在看龙山上。
公孙兰吃那中年藏妇的奶长大便叫她嬷嬷后来中年藏妇又生一女一子女的小鲍孙兰三岁与阮伟同年就是阿美娜;男的便是先前在草原牧牛的克力??才十五岁。
二十一年来那中年夫妇一直忠心耿耿‘飞龙剑客’在山上的食用都是按时送去岁月不饶人中年夫妇变成老年夫妇但对公孙兰还是当作小主人看待。
公孙兰笑着同道:“嗳!膘一年没来了嬷嬷近来可好?”
老年藏妇道:“托老爷的福我们都好现在嬷嬷就只担心阿美娜。”
公孙兰向阿美娜笑道:“你看!嬷嬷担心你的婚事了。”
阿美娜娇羞道:“好兰阿姨寻我开心等下看我哈你的痒。”
老年藏妇笑骂道:“兰小姐像她这样不懂事西藏谁家的男子敢要她啊!”
这老年藏妇和她的老伴性格恰恰相反那老藏人满面风霜侵蚀的皱纹只向公孙兰行过礼后便一言不有时偶而笑笑老年藏妇却不同年纪虽大但是十分风趣。
阿美娜大姑娘家在陌生男子面前谈到自己的婚事羞得掩住耳朵娇唤道:“我不听!我不听!”
她这一撒娇更令阮伟看得痴迷不已总觉到这姑娘在某方面自己十分熟悉但他却不知道她们在叽哩姑噜说些什么。
老年藏妇看阮伟呆站在那里问道:“这青年人是谁呀?”
公孙兰想起阮伟不好介绍只得含糊道:“他是爹爹的客人。”
老年藏妇一听是老爷的客人和老伴连忙上前请阮伟人内用茶阮伟不懂他们的话却晓得是请自己进去当下很大方的缓步入内。
阿美娜在后面轻拉公孙兰的袖子用汉语道:“他真是看龙山的客人!”她自幼聪颖一家人只有她跟公孙兰在一起学会汉语公孙兰断奶后便常常到看龙山与‘飞龙剑客’相处的时间多过在乌克伦所以汉语不用说还是道地的京片子。
公孙兰笑道:“可不是吗?”
阿美娜皱皱鼻子道:“我才不信呢?一定是阿姨未来的……”
公孙兰娇嗔道:“你敢说!”举掌要打。
阿美娜格格笑着快步跑入内去。
藏民最喜饮茶待客之时少不了茶但他们的茶和汉人的却不相同。
他们将茶壶煎沸后混以羊乳制成的乳油杂以少许食盐味道便不是纯正的茶味了。
阮伟正在举着杯子饮茶见阿美娜进来便放下杯子呆望着她。
阿美娜十分敏感一进屋就觉有人盯着自己抬头看去一接触到阮伟那茫然的眼光一时竟忘了移开。
她脸上的笑容仍在这笑容是阮伟最熟悉的但阮伟却想不起在何处见过他极力思索起来眼眶中不由泛起泪水。
阿美娜吃惊了那泪水难道是为自己流的吗?
公孙兰进来笑道:“阿美娜你在想什么?”
阿美娜霍然惊醒她再也不能在这中堂内站下去脸如朝霞她扭头向公孙兰一笑急步走入自己的闺房内。
晚餐时克力??带回两匹黑得亮的骏马马上配件齐全公孙兰高兴的在院中试了回马对克力??选马的眼光大加赞赏。
藏人进食围地而坐中间放置肉类及绺粑这绺粑是藏人的主食其作法是用青稞炒烧后磨成细粉和以茶汁拌以??牛奶油制成的酥油反覆揉捏即成。
阮伟公孙兰坐下后老年藏人夫妇才带克力??坐下克力??道:“姐姐怎么不出来?”
老年藏妇道:“你姐姐刚才说头痛别去叫她。”
公孙兰奇道:“阿美娜好好的怎么一会儿就头痛呢?”
老年藏妇道:“她今天怪里怪气的别理她。”
藏人不用筷子用手抓着吃汉人叫这做抓食阮伟第一次参加抓食十分不习惯公孙兰笑着教他这一餐饭大家吃得都很愉快。
晚上老藏妇给阮伟整理客室居住公孙兰自己有房间她虽不住房间每天还是打扫得很干净。
夜入初更阮伟睡不着披着皮服缓步走到院子里这院子甚大种了数十株松柏阮伟倚在一棵高大的怕树下抬头看月脑中似乎要想很多东西却什么也想不起。
月光明亮穿过树上的针叶照在阮伟的脸上隐隐约约的越显出阮伟的面容茫若海雾不可捉摸。
阮伟想到后来不由深叹一声要知一人思索不起往事是多么痛苦啊!
忽然如幽灵的声音在他身后轻轻的道:“你……你……叹什么气?……”
阮伟转身一看是白天那位西藏姑娘只见她在寒夜中仅着一袭长身白衫长披肩微风轻吹衫飘动真如谪凡仙子圣洁无比。
她穿着白色睡袍看来像个书生模样阮伟脑中一霞渴求道:“你能不能对我笑一笑?”
在这动人的气氛下阿美娜不能拒绝阮伟的要求她笑了笑得好像百合花。
这笑容把阮伟的脑弦震动了也只有这个笑容能使阮伟捉住往事的回忆。
于是他已经有点疯狂了他一把搂住阿美娜不住的道:“你永远笑……不要停……你永远笑……不要停……”
阿美娜全身抖颤声道:“你……你……喜欢我吗?……”
阮伟点头道:“我喜欢你的笑我喜欢你的笑我永不会忘记我永不会忘记那种笑……”
阿美娜没听清楚他说什么只知道他是在说喜欢自己而且永远不忘记自己于是她感到幸福无比喃喃低语道:“我自幼就喜欢说汉语兰阿姨教我我一学就会否则找今天怎么能和你说话啊……别人都说我怎么说得那么好呀!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弟弟就一句也学不会我常独自想我大概是和汉人有缘才能一学汉语就会……”
‘你说是不是?我今天第一眼看到你就知道我和你是有缘的就好像学汉语一样有一种奇怪的心思萦绕在我胸中你是汉人你真的喜欢我吗?’
阮伟沉浸在那熟悉的笑容中不知她说些什么?只是无意识的点点头。
刺骨的寒风吹来阿美娜不再怕羞反而双手抱住阮伟的腰甜美的漫声道:“今天娘说到担心我的婚事她不知我根本不喜欢藏人乌克伦的青年男子被我骂了几个再也没人敢上门提亲娘担心我嫁不出去我才不嫁呢?我要嫁给一位汉人我要嫁给……”
阮伟掩住她的嘴道:“你不要说你笑好吗?”
阿美娜果然不说了轻盈的展开笑容那是能迷惑阮伟的笑容。
阮伟想要捉住那个难忘的笑于是他低下头在她出笑容的脸颊上不断的吻着……
阿美娜全身抖体内觉到有如万蚁噬咬她颤抖的推开阮伟低声道:“你去睡吧!我……我……总会是你的……”
她依依不舍地轻飘飘的离开他……
阮伟看着阿美娜的离去他又沉浸在那难忘熟稔的笑容中……
很久很久阮伟才慢步回房地离开后从另一棵树下走出一位满含泪水的女子她……
她正是公孙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