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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章 拜求方外客 勉作降魔人(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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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铁军仍然在沉睡之中那张原本就白皙的脸显得更为苍白——此刻看上去使得雷金枝猝然大吃一惊。

她静静地坐在雷铁军床边端详着他消瘦的脸心里生出一种新的畏惧试着用手探了一下他的脉搏观察了一下他的鼻息觉得与先前无异样心里才勉强镇定下来。

人在极度惊恐之下脑子里常常是一片空白会联想到很多莫名其妙或是潜伏在内心深处的事情。

这一刹间她脑子里反映出的已不再是外表潇洒英俊的邓双溪竟然是那个杀人魔王向阳君——那种粗犷的男性气味凌厉的出手奇异的武功……确能予她一种强烈的震撼!

她今年十九岁了活了十九年还从来没见过这么意态轩昂、可怕厉害的怪人。

一想到岳阳楼那番惊心动魄的搏杀情况又显现在了眼前。

她想到杀他的那一刀!

想到了他夺刀抓住她手腕的那一刻——一双充满了杀机凌厉的眼睛。

蓦然间她心里起了一阵强烈的畏惧……思念再转对方在释放她前一刹似乎又有一种特别的光彩——总之她竟然能够在这个杀人魔王手里逃出活命不能不说是异数!

雷铁军出一声微吟翻动了一下身子——一缕细细的血渍仍然挂在他的唇角。

兄妹手足情谊蓦然带给她深切的伤痛感触从而使她加深了对向阳君这个人的仇恨。

在这个世界上哥哥是她最亲近的人。兄妹二人相依为命她不禁想到自己之所以能有今日全系哥哥所赐万一这个惟一的亲人有个三长两短自己今后将何以为生?一想到这里她的心紊乱极了两行泪水情不自禁地夺眶而出。

她又想到了邓双溪这个人——他自称精通医术愿为哥哥疗治伤病……也许他所说的是真活可是当时为什么竟然会一口拒绝了他呢?是自己的矜持抑或是自己在逃避些什么?如系前者显然不合情理因为事关哥哥性命岂能容有矜持作祟?如果属于后者可就更令人费解了。

她不禁暗暗地问自己:“这个邓双溪岂能在我心里占有一席地位?否则我又何必逃避他呢?”

喝了几口茶使她的思维更趋于明锐与冷静。她开始静静地分析青冠客邓双溪这个人。

第一邓双溪必然跟踪她兄妹二人有一段时间了是以他才会与他们同住在一个客栈。

第二在岳阳楼与向阳君搏斗时并没见到邓双溪但是现场情形他却知悉得很清楚。他所以没有现身出来对付向阳君可能有两个因素一是他自信武功不能胜向阳君贸然出手必遭奇祸;二是因为以上的原因所以他只能躲在暗处谋划对向阳君暗中下手以图对向阳君不利。

因为以上两点理由所以他想到了拉拢他们兄妹二人联手对付向阳君。

至于他为什么不在雷铁军负伤之前现身表明心迹这一点雷金枝猜想到可能出于他的自私与借刀杀人心理。

她自信这一番分析颇近情理。

她又想到邓双溪很可能与向阳君之间根本就无仇无怨他对向阳君的敌视当然另有原因——

这个原因雷金枝老早就猜想到了关键就在于南岳论剑这件事上。

事情分析到这里已经极为鲜明了。

诚如邓双溪所说老一辈的五柳先生、崔奇、任秋蝉诸人或因疾病或因仇怨俱己不可能在南岳论剑时有所施展甚至于不可能出现。那么能够构成对他威胁的当然只有年轻的几个人。

是以暗中打击向阳君这类强敌使之在南岳论剑时丧失实力自是对他有利。

想到这里雷金枝几乎有点鄙视邓双溪的为人了。

然而如果站在同仇敌忾这条线上来说能够结交邓双溪这类强而有力的助手来对付向阳君实在是上乘之策。

雷金枝忽然觉到自己之所以并不厌恶邓双溪这个人主要原因正是如此。别的原因当然也有诸如他的翩翩风采他的精湛武技以及他在江湖上响亮的名号等等;只是这些原因附属于同仇敌忾这个主要的因素才会被觉出来罢了。

床上的雷铁军翻了个身子倏地睁开了眼睛。

雷金枝惊喜地看着他问道:“哥——你醒了?”

雷铁军打了个要坐起来的手势雷金枝忙把他扶起在背后垫上一个枕头让他坐得舒服些又为他倒上一杯茶水。雷铁军接过杯子喝了几口。

他脸上终于出了一丝微笑——凄惨的笑容。

“哥——你的伤势好些了没有?”雷金枝极为关心地问“要不要紧?”

雷铁军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眸子掠向窗户含着几许欣慰却辛酸他说:“托天之幸我这条命总算暂时保住了。”

雷金枝先是一喜接着皱了一下眉:“暂时?”

“好厉害的火龙毒掌……”雷铁军伸展了一下身子道:“如非你及时助我放出那股上冲的血箭哥哥早已不在人世了……”

他脸上带着一抹凄凉由雷金枝扶着缓缓下地慢慢地走了一圈然后站住脚步。“嗯——”他苦笑了一下“妹子你可知道我如今功力已经废了么?”

雷金枝陡然一惊:“什么你的功力已经……废了?”

“除非……除非……唉……唉……”他是那么失望的摇着头频频苦笑着“除非能有人擅金切玉膏之术才能使我功力恢复;又须有内提丹炉的罕世内功我身上遗留的火毒才得以尽去。否则我这条命即便能继续活下去也不会过三年。”

雷金枝由不住打了个寒颤:“……金切玉膏……内提丹炉……谁会这些功夫?”

“难!”雷铁军苦笑道“事实上我也不知道金切玉膏并非什么武功而是最上乘内外兼理的一种医术——内提丹炉是武功中的一种境界。这两种造诣迥然不同却又必须一人兼领。试想在茫茫人海里这种人该是多么难觅?”

听了他的这番话雷金枝不禁一阵黯然缓缓地垂下了头。她只觉得眼睛一阵酸淌下了两行热泪。

雷铁军苦笑道:“你也不要太难受了这一切都是命——是非皆因强出头这只能怪我不自量力却是怨不得人……”

“哼!”雷金枝冷笑了一声道“我今生只要有三分气在就绝不会与那个向阳君善罢干休。”

雷铁军闻言摇了摇头脸色愈加凄苦道:“你最好打消了这个念头向阳君这个人绝非等闲之辈——”

他脸上现出了一片呆滞讷讷地接道:“我只看出了他深擅太阳功力竟然不知道他的功力竟然那么深而且我不该一上来就下毒手操住了他的辫……他为了自卫才不得不厉手相加。所以严格说起来这个人的居心倒不是我先前想象的那么狠毒……我真是后悔啊!”

“后悔?”

雷铁军点头道:“这个人原可与我为友使我获益良多现在反倒成了敌人……也害了我自己!”

雷金枝气不过地道:“他把你伤成这个样子你居然还帮着他说话……哼在我看来这个人仗着他是一身武功目空四海、到处杀人不足可取我真后悔那一刀下手太轻了……”

“你知道什么?”雷铁军苦笑道“除了头顶那一处练门之外这人全身上下一经运气便是刀枪难犯。你那一刀所以得手只是出其不意的偶然例外以后再也不会有第二次的机会。你要记住千万不可再贸然出手;否则他可不会再对你手下留情了……”

雷金枝嘴里没有吭声心里却是一千个不服看着哥哥这个样子也不愿再顶撞他。但是她心里不禁想到了青冠客邓双溪并盘算着是不是应该把与他的一番邂逅告诉哥哥。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叩门的声音。

一人朗声道:“雷相公在么?衙门里的刘爷看你来了!”

雷金枝皱眉道:“刘爷——啊莫非是那个刘大班头?”

雷铁军尽力地坐下来点点头:“他们来干什么?开门让他们进来就是——”

房门打开一连进来了四个人全是公门里的人其中二人正是日间岳阳楼见过的刘氏兄弟之二——刘昆、刘吾;另外两个没有见过一个黑胖的个头儿一个黄脸汉子。外面显然还有人只是没有进来灯笼火把照得一片通明!

铁掌刘昆已不是日间所见时的那副兴头了黑紫的脸膛上就像抹了一层灰那样凄凉眸子也失去了原有的神采——他双腕全折经过一番包扎用吊带吊在脖子上。

雷金枝面色沉重地道:“刘大班头——天这么晚了你们来有什么事么?”

铁掌刘昆双手不便抱拳勉强地欠了一下身子道:“在下听说雷大侠与姑娘下榻这里特为来拜谢白天救命之恩。雷大侠与姑娘在上请受我一拜!”

一边说一边真地要跪下。

雷金枝忙上前扶住他说道:“不敢当!大班头你们请坐我给你们倒茶。”

刘吾忙拦阻道:“这就不敢当了姑娘快请坐下说话。”

雷金枝倒也不客气老实地坐下来心里对于这一群不之客倒不甚表欢迎。

四个人相继坐了下来。

铁掌刘昆注目看着雷铁军道:“雷大侠后来负伤的事在下听说了为此前来探望。敝上吕大人听说雷大侠仗义援手之事极表感激特差在下奉赠纹银百两以及手写表彰义行的立轴一幅请贤兄妹先行收下。至于雷大侠伤势在下也有妥善安排一切皆可无虑。”

说完向着他兄弟点了一下头刘吾遂将早备好的一个绸子包裹双手送上。

雷铁军苦笑道:“贵上可真太客气了愚兄妹愧不敢当。贵大人手赐墨宝理当敬收银两却不便收受仍请大班头代为璧还才好!”

铁掌刘昆怔了一下道:“这——贤兄妹外出的人身上总该有点路费呀!”

雷铁军哂道:“这个就不劳刘兄你费心了……”

几个人又争执了半天雷铁军仍是执意不肯收下刘昆当然知道这类人物说一不二的脾气恭敬不如从命没有将银子放下。

雷金枝沉郁地道::“我哥哥伤势很严重大班头你刚才说——”

“啊!”刘昆脸上堆满了笑容:“这件事姑娘放心在下已联络了一位高人承他答应令兄的伤势必然是无妨了。”

雷铁军微微苦笑了一下抱持着怀疑的态度道:“实不相瞒在下此刻功力已废气走玄关非比等闲只怕绝非一般庸医所能奏功。刘兄的好意我心领了……我看也就不要再麻烦了。”

铁掌刘昆冷冷地道:“雷大侠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阁下的伤势在下也能够瞧出个八成儿不是我刘某人说一句狂话错非是我刚才提到的那位高人肯赐以援手只怕阁下走遍天下访遍当世名医也是枉然!”

“大班头你说的是真的?”雷金枝心里一动“什么人有这么高明的医术?”

“这个——”刘昆微微一笑道“在下此行已备好了一辆骡车只请贤兄妹随在下一去便知!”

雷铁军冷漠地摇了一下头:“刘兄必须先请赐告愚兄妹此去是会见什么人当与不当我才能作决定!”

刘昆知道拗他不过嘿嘿一笑左右看了一眼道:“其实这里倒没什么外人说出来也没关系;只是因为在下当初曾亲口答应这位高人不得泄露他的行藏……这个雷大侠如有见疑在下也只好实话实说了。”

听到这里刘吾回身掩上了房门。

“雷大侠——”刘昆干咳了一声道“这位高人不是别人就是驻锡西塘达云寺已经退休坐塔的静虚老和尚!”

“静虚和尚?”雷铁军凝神想了一下摇了摇头道“竟是一位出世的长老?我倒是没有听说过!”

雷金枝也由不住心里好笑她原当是甚么惊天动地的人物想不到是个默默无名的和尚!

铁掌刘昆的表情却十分严肃冷冷笑道:“贤兄妹也许还有所不知这位静虚老方丈可不是一个平常的和尚!”说到这里他轻咳一声吩咐他兄弟与两个陪行的公差道“你们三个先到外面照顾一下我们耽搁不了多久!”

刘吾情知他这位大哥口风最是严谨这种情形分明是不想叫他们三人听见——对于这位老和尚的一切他早就心存好奇好容易就要揭晓一切想不到还是被支了出去一时好不沮丧。聆听之下只得遵命当下站起来同着两个伙伴踱出门外。

雷金枝关上房门转回来十分好奇地道:“怎么这个静虚老方丈莫非还有不为外人所知的隐情?”

铁掌刘昆挑动着一双浓眉道:“怎么没有?这件事……除了我刘某人之外整个岳阳地面上大概还没有第二个人知道也正因为这样和尚对我刘某人不得不给些面子;要不然凭着他目前一个跳出三界的出家人怎会买我的账?”

雷铁军缓缓地点了一下头徐徐道:“刘兄这么一说我明白了。看起来莫非这位老方丈过去也是……武林道上的一位朋友?”

刘昆愕了一下道:“怎么雷大侠你也听说过?”

雷铁军摇了摇头道:“我只是随便猜猜罢了!”

“一点都不错!”刘昆点点头“雷大侠你可猜对了!这个老和尚过去确是武林道上的朋友而且还是一位很有名望的武林高手。”

雷金枝道:“是谁?”

刘昆笑道:“这件事还不为外界所知贤兄妹务请代为守口。否则消息一经外泄引起了一些想不到的事故可就是在下的罪过了!”

雷金枝冷冷地道:“大班头要是信不过我们兄妹就不要多说我们绝不多问就是!”

她一面说时脸上罩起了一层浅浅的薄怒两只眼睛向窗外望去。

刘昆这才知道这兄妹俩没有一个好说话的当下赔笑道:“姑娘不要见疑在下只是为了慎重不得不这么关照就是了!”

雷铁军生怕妹子使性子说出令对方脸上挂不住的话遂点头道:“我们不会对外人泄露一字刘兄大可放心!”

刘昆点头道:“这就是了这位静虚老方丈不是别人正是二十年前武林中极负盛名的红叶居士任秋蝉任老前辈!”

雷氏兄妹登时吃了一惊尤其是雷金枝更是惊异因为方才她还与邓双溪谈起过这个人想不到竟会突然听到了他的消息!

他们兄妹虽然年岁甚轻可是像红叶居士任秋蝉这等当年武林知名前辈却是久仰之至万无不知之理而且江湖上有关这位红叶居士当年的盛事传说更是脍炙人口只要略有武林阅历的人无不知悉甚清。是以当他二人一旦闻知这位前辈摇身一变遁迹空门时怎能不大吃一惊!

兄妹二人都愕住了。

过了良久雷铁军长长地吁了一口气道:“这实在是令人万万想不到的事情有关这位前辈的往事我们听得实在太多了……想不到他老人家已经遁迹佛门……”

“可不是!”刘昆微微摇了一下头“有关这位老人家的种种传说江湖上众说纷纪我们也实在是难辨真假不过有一点却是真的!”

雷金枝急忙问道:“刘大班头莫非指的是这位前辈是在逃避仇家的纠缠?”

铁掌刘昆惊讶地道:“姑娘竟然也知道这件事!不错他老人家确是在避免与当年那个厉害仇家见面——”

雷铁军道:“刘兄指的是二十年前与居士齐名的野鹤崔奇——崔老前辈?”

“谁说不是——”刘昆气馁地道“据说他们是死冤家、活对头;这辈子只要一碰上必然非拼个你死我活不可。然而这么多年下来双方年事都已经高了况且双方之一既已遁迹空门对于生死仇恨未必没有另一番新的见解……在我看来这位任老前辈虽然忘不了当年旧恨倒也未必非要寻着故人一了宿仇不可我想这正是他老人家皈依佛门的缘由所在。”

雷氏兄妹听了这番叙说都点了一下头。

刘昆脸上带出一种神秘微微笑了一下:“真正使得这位老人家逃避的原因直到现在也并不为外人所知——似乎只有在下能道其详这也就是希望贤兄妹千万代为守口的原因!”

“大班头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吧!”雷金枝真有些忍不住了。

铁掌刘昆却是不慌不忙地道:“贤兄妹虽然都知道他当年结仇之事却绝不会知道这位老人家还是当年大内重赏缉拿的钦命要犯吧!”

雷氏兄妹对看了一眼觉得出乎意外!

铁掌刘昆冷笑了一声又道:“就在我身上还保留了一张二十年前大内颁传下来的海捕公文。就凭着这一纸细述经过我多年的留心暗访终于查出了这一桩当年的无头公案……却也使得这位遁迹空门的老和尚不得不当面向我吐述一切——他求我法外施仁对他网开一面。我也就权衡当年之势眼睁眼闭多年来听凭他法外逍遥……我们之间的这一秘密已经保留了许多年了若非是贤兄妹今天问及我是不会随便说出来的。”

“原来如此……”雷铁军喟然道“刘兄虽是公门中人倒是很讲江湖义气愚兄妹实在是失敬了!”

铁掌刘昆哼了一声冷冷地道:“在下虽然吃的是官粮拿的是官银却不忘出身武林世家对于江湖上的朋友常常心存关怀。刚才所说的那位任老前辈更是在下自童子时即心存敬仰的人物自不会卖友求荣——显然贤兄妹对在下为人还不够清楚!”

“刘大班头这句话可就说错了!”雷金枝微微一笑“我们如果没看清你刘大班头的为人岂会甘冒性命之危与那个杀人魔王在酒楼拼搏我哥哥又岂会落下这一身重伤?”

铁掌刘昆脸上一红点点头道:“姑娘这么一说刘某人真是愧疚得无地自容了!”

他说到这里长长叹息了一声又道:“这一次向阳君挟技南来之事我早已耳闻沿途州府不断地下缉拿追捕的公文案落之后府台大人面谕限期拿人。我久闻此人非比等闲深知自己绝非他的对手。经过再三斟酌才想到求助老和尚帮忙——哪里知道适值老方丈坐关之期在达云寺一直等了三天也不见他醒转。衙门里快马一日三催无可奈何地匆匆赶回来;若非是遇见了你们兄妹只怕这条性命已葬送在那厮手中了!看来这都是命中注定之事如果那一天请动了这位老和尚说不定就是另一种结果了!”

雷金枝面色一喜道:“对了如果他老人家真肯出手对付那个向阳君就好了!”

雷铁军微微摇了一下头面现苦笑道:“事情不会有这么容易这位老前辈如今到底已非武林中人佛门戒杀想要请他老人家再出来拿刀动剑只怕是千难万难!”

铁掌刘昆愕了一下摇头道:“话可不能这么说他老人家果真还有点江湖公义之心这种事岂能不予闻问?再说别人的事他尽可不闻不问我刘某人的事他却不能袖手不管!”

言下之意无非是指他多年来对于这老和尚的知情不报、道义袒护老和尚果真心存感激就该知恩答报——雷氏兄妹当然省得。

雷铁军微微一笑并不乐观地道:“人各有志岂能相强?况乎这位前辈早已放下屠刀即使他以此推卸刘兄亦不能怪他无义——”

铁掌刘昆哈哈笑道:“当然、当然不过这件事关系我得失荣辱太大老和尚他绝不能袖手旁观!”

说到这里他忽然想起天不早了忙道:“此去西塘达云寺还有一段路我看雷大侠你的伤势不轻事不宜迟我们这就走吧!”

雷铁军原来对于求医之事丝毫没有信心然而现在既知求医的对象竟是内心非常敬仰的一位武林前辈侠隐人物不禁油然潜生出一线希望也就点头答应了。

当下即由雷金枝小心搀扶着哥哥一行人步出客栈。

栈外早已备好了一辆宽敞的骡车刘昆及雷氏兄妹上车之后余人分骑四匹健马当即向西塘出。

虽然距离不远却也费了有一个多时辰才到达云寺建在西塘镇北的半山之上。

由于刘昆早已着人去寺里打了招呼所以在山道入口处早已有人等候在那里。

双方见面之后雷铁军见对方是一位六十上下的年老比丘此人面相清癯、骨瘦如柴。

刘昆走上前去客套地道:“有劳师父久候罪过!不知静虚老师父是否已经醒转?”

老比丘道:“刘施主不必客气施主刚刚离开老上人就醒过来了。住持大师将施主来寺之事面禀老上人之后上人起了一卦算定施主今夜当与贵客上门所以特着老衲在此恭候。老衲才出得寺门就见施主派来的快马官差说是施主一行等随后就到。不一会工夫施主等一行就来了。”言罢双手合十轻轻宣了一声佛号:“无量佛——善哉善哉——”

老比丘一双深深陷在眶子里、阴沉的眸子注视着雷铁军兄妹欠下腰道:“这两位施主想必就是敝寺上人恭候的贵客了?阿弥陀佛——”

雷铁军抱拳道:“大师父太客气了在下兄妹不之行太打扰了!”

老比丘呵呵笑道:“不然不然荒林野寺无以待客敝寺简陋……老上人还在恭候各位请吧——”

言罢单手一揖另一只手高举着灯笼在前头带路不一刻来到了达云寺前。

寺庙虽然并不宽大更称不上金碧辉煌却有一种幽深的庄严气氛——

小小茅亭悬挂着一只青铜巨钟一个年轻和尚正在撞钟。一声声钟鸣在山间萦绕洋溢起漫天回响给人一种无比的宁静感觉。

两排苍松拔云直起——松树高矮如一双双对立显得极有妙致。松树干上相对地平支着一盏盏纸灯灯宠上书写着“佛”字。在远处看宛似两条婉蜒的火龙一路伸展直下尽头处的那个月亮门就是寺院的入口之处。

一行人随在那个年老的比丘之后踏着满地的枯枝一路进入寺门——

雷氏兄妹边走边思索着:这位当今的佛门高僧亦即当年的风尘侠隐的身世变迁不知包含着多少外人难以知晓的辛酸诚若佛门禅语所言:“不可说!不可说!”

堵在月亮门正前面的是一方隐蔽墙。墙边有一块占地颇大的放生池墙上龙飞凤舞地写着四个大写——三湘净土。

有一条蜿蜒曲折的羊肠石道直通内殿石道上铺着一式的六角形石板色泽红紫不一。足步踏践时出一种清脆的异响之音。雷金枝好奇地细问之后才知道这条蜿蜒石道名叫琵琶径道上石块称琵琶石为天台山的佛门特产。

至此前殿已在眼前一片木鱼诵经声传出来——透过大殿敞开的一排轩窗可见数十僧人正在夜课。

一行人不敢打扰在老比丘引导之下绕过正殿前行了一段路见有一座平矮的偏小殿舍掩藏在松柏之间。那里有一盏高挑灯散着一片蒙蒙的光华照着刻有“俗止”两个大字的一方青石。

青石旁边一个唇红齿白的小沙弥立在那里。

见了客人小沙弥双手合十行了个礼道:“老上人交待因地方大小仅请刘施主与两位贵客入内余下的各位施主请至前面佛堂饮茶休息!”

刘昆遂向刘吾等四人道:“你们先在佛堂里坐一坐我们去去就来。”

老比丘乃向四人比着手势道:“四位施主请暂随老衲到前院看茶请!”

刘吾等四人原是心存瞻仰而来一听这话未免失望却也无可奈何便随着年老比丘转向前面佛堂那个年轻的小沙弥同着雷氏兄妹等三人继续向偏小殿舍行进。

一缕淡淡的檀香由舍房里出来微风袭处静悬在檐前的两列风铃出极其轻微的叮叮声。

却闻得禅舍里传出一声深沉的叹息这叹息声使得行近门前的几个人俱为之止步。

稍顷听见一个苍老但含磁性的声音喃喃自语道:“遇路上事乐其便而姑为染指一染指便深入万仞;理路上事勿惮其难而稍为退步一退步便远隔千山!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

雷氏兄妹对看了一眼觉得话中含意似对他们有所影射又像是在自我解嘲。铁掌刘昆微微一笑正想上前出声招呼即听得房中那苍老声音道:“三位来得正好若再等不至就扰了老衲的晚课时间请进来吧!”

刘昆微笑着道:“大师父真是神机妙算怎么知道我们来的是三个人?”

房内的声音:“你等未来之前老衲已由卦上测知刘施主请关照贵客兄妹进来吧不必拘礼了!”

雷氏兄妹听后不禁暗暗吃惊——盖因对方非但事先知道有客人登门拜访甚至能测出来者为兄妹二人当真是神机妙算了!

当下刘昆答应着随即同着雷氏兄妹步入禅舍。

正面偏殿有一金身如来宝像静虚上人的禅房却在偏右的那一间。

但见房门前悬有两面粉色贝壳其薄如纸大如巴掌既非门帘更不知用作何用?

禅房里亮有栲栳大小一团灯光灯盏式样古雅——为一只青铜仰的仙鹤由长长的鹤嘴内吐出碧青色火焰满室生华。

三人先向那尊金身如来佛像行礼膜拜之后才走近亮有灯光的禅房。那个引导他们三人来此的小沙弥站立在殿门外未曾跟入。

刘昆同着雷氏兄妹二人方自行近门前距离禅房尚有丈许即听得眼前传出一阵清彻的脆响声。雷氏兄妹不禁猝然一惊——竟是那悬在门扉上的两片贝壳作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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