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遇凌夜白 为了两个角儿费尽心思作四句诗（2/2）

“怜歌，莫忘你母亲的遗言，照顾好染儿。你终究会长大的，到那时你就用勇气去找寻她的秘密吧。只要你快乐，洛婶不惜一切……”

一大早我就要在上课的压迫下梳妆打扮了，早上要去的是老先生的课和武术课。武术课要跑要跳，为了不让川儿太麻烦，干脆就打扮成男子得了。我坐在铜镜前，聚精会神地看着川儿一双巧手在我的头上挥来舞去，不一会儿就束好了如瀑布一样茂密的乌发。弯弯的柳眉被小心翼翼地加粗更显阳刚。腰纱全部缠好后系上一件宽大的长袍，一切准备就绪，我望着镜中潇洒的自己，满意地往老先生的学堂走去。

“大学之道，在明在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我有一句无一句百无聊赖地跟着老先生念着枯燥的《四书》。老先生姓刘，留一把花白的胡子，每当念到他钟爱的诗词时，便不住地抚摸着它，好像他的胡子也一起欣赏诗词的优美。刘老先生年过半百有余，身体却依然硬朗，目光炯炯有神，面目和蔼可亲。如果不是他逼着我念如此乏味的文章，那我们倒可以和睦相处。

一起念书的学生不止我一个，却是只有我一个姑娘。座城的姑娘极强女工却不善诗书，但我作为座城未来的领袖，父亲有理由相信我应该接受摇头晃脑的四书五经，于是七岁开始我就被送入老先生的学堂。与我一起念书的不但有座城贵族的继承人，还有家财万贯的商人后代，个个非富则贵。可是，虽说同窗十多年，我却没有真正认识当中的任何一位同伴，因为除了能乖乖呆到下课的极少数日子，几乎每一天我都会从老先生的眼皮下溜掉。

今天也不是例外。老先生的课不仅无聊而且无用，在我心里，四书五经解决不了任何困难。它不能撤销父亲对母亲立下的判决，不能消除座城人对我唯一的妹妹的所有恐惧……而可以解决一切问题的，只有我的下一节课，武术课。

轻轻一跃，轻灵的身姿没有给我带了任何的声响。老先生人老眼花，估计都不知道课堂上少了多少人。我得意地正准备溜走，眼前一个人堵住了我的去路。

这个男子身高八尺，眼睛是乌黑的，目光深邃悠远；高挺的鼻子凝挂着骄傲的气息，嘴唇似笑非笑，五官端正且极具立体感。整个人的气场极大，我勇敢地承认，这是一个极好看的男子，同样也很危险。

他向前一步，我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连连后退了几步。

“在下凌夜白，座城老将军凌霄之子。初次谋面，请姑娘莫惊慌。”

凌夜白？

“凌霜初打菩提叶，方觉天色渐夜白。好名字！”我缓缓道到。

男子眼里掩饰不住的惊讶，随即又道：”天上月圆戏嫦娥，人间悲来诵怜歌。姑娘名字也不错。”

我忿然大怒，看穿了我是姑娘家身份不说，连我的名字也知道。估计是做好准备来的。“既然知道我的名字还不下跪，你岂敢不礼！”

对面的男子的嘴角抽动着笑起来，单膝跪下，“叩见殿下，殿下千岁！”

我没由来地害怕，心里像有一只兔子在活蹦乱跳，连“免礼”还没说完，就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尽管我的脚步很平稳，但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的心里情不自禁地紧张。

身后的人笑意不断，意味深长地凝望着远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