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暗流（1/2）

公元2016年6月中国琼芦

吃完一顿高端大气上档次的西餐后，上官荣还嫌不够，又带着上官旻去购置了几件新衣服，虽说上官旻这个年纪的女孩和爷爷逛街是个挺不可思议的事，导购帮上官旻拿衣服的时候，都无一例外说些类似“啊，老爷子精神真好”“老爷子真是宠着孙女啊”。的话。毕竟像他这种年纪的老大爷还保持这么开朗随和的还是少数，情愿和爷爷逛街的小姑娘更是少数，更别说这位爷爷全程在把孙女网各种时装店领，孙女反而不知所措的情况简直是少数中的少数了。整个过程所有的旁观者都或多或少地关注这一对和谐得奇怪的祖孙，甚至有一些心态黑暗的不知情群众脑补起“老大爷包养女学生”的恶俗戏码。

“怎么？和爷爷上街有点不好意思？”回到家，看着上官旻的神色有点不对，上官荣试探得问。

“不是不好意思啦，就是有点奇怪爷爷你今天干嘛对我这么好？”上官旻一边吧新买的衣服往衣橱挂，一边答话。

“我以前就对你不好了吗？”上官荣反问，摇了摇头示意上官旻不要接话，接着说：“姑娘长大了，当然得注意仪表了。今天刚好一起出去，爷爷想着不如顺带个你置办点新衣服。你也大了，马上得上大学了，以后见面的机会就少啰。再往以后，你就不需要我这个糟老头子陪了，总会有男生陪你的。”说道着，上官荣拾起地上的口袋就要往外走，走到上官旻房间门口的时候，他说：“小旻啊，爷爷要是不在了，你得照顾好自己啊，该买的漂亮衣服就买，该吃的好吃的就吃，别委屈自己。”

说完上官荣就出了房间，上官旻望着房门，想起那个嵌在门框的身影，即便还是衣着笔挺，也无法掩饰微微前倾的脊柱了。这个男人，是真的老了。

上官荣把口袋叠好预备以后有用处，就进了自己的房间，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片刻后电话接通，上官荣说：“小李，帮我查查摇光学院到底是什么来头。”电话那边顿了一会，接着告诉了上官荣关于摇光学院的一些信息，问：“上官老，您准备让旻儿读这所学校？”

“我怎样无所谓，孩子大了我想让她自己拿主意，走正规途径进国内大学也行。”上官荣沉思几秒后回答，和电话那头的男人寒暄了两句就怪了电话。他坐在自己的安乐椅上，默默凝望那扇挂着hellokitty的门。

第二天，刚好是早晨七点半，上官旻就已经起床并且洗漱完毕了，这点在她的朋友看来简直是特异功能，七点半对绝大多数同龄人来说都是睡觉的时间段，而对上官旻来说已经是高考过后的难得放松了。在厨房拿了一盒牛奶，正叼着一片吐司准备回房的上官旻看到爷爷对她招手像是有什么事情要说的样子，就坐到上官荣的旁边。

“我昨天晚上问了你李叔叔和几个老同事，这个摇光学院的确是可靠的，但是真进去会很累，因为读够两年就要参加外国大学的考试，课程抓的很紧。”上官荣拿出昨天那个秃头大叔给上官旻的那本厚厚的简绍册子，“一般的人都没有听说过这个学院，行事也很隐蔽的样子，只有你李叔叔打探到了点内部消息，但是他打包票说绝对不是什么野鸡大学。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去？”

“去啊，爷爷你不是从小就教育我好好读书然后去国外吗？”上官旻乖巧地说，“我也想像你一样喝洋墨水嘛。”

上官荣慈祥地看着上官旻，柔声说：“但是那样的话你接下来两年就会很苦了，恐怕皮你高中还忙啊。”

“没事的，爷爷。”上官旻摇头，在爷爷的语气里听出了些内疚。

“也怪爷爷，好高骛远的，崇洋媚外。”上官荣摇头，握住了上官旻的手，“真的要去？”

“嗯。”上官旻点头。

“算了算了，待会我们就打电话报名吧”上官荣苍老的面容有些犹豫，但还是这样说，他起身，“爷爷给你煎个蛋吧。”

当天下午，上官旻拨通了耀光学院招生处的电话，说明情况后对方当即答应了她的入学申请，甚至还承诺学费全免，一切顺利得过分。

公元2016年6月中国江左市土地拍卖会现场

吴提谷面带微笑地举起竞价牌，对这块正在拍卖的地皮势在必得，不时和身边的女秘书讲两句笑话。2015年以来江左市的楼市回暖，房地产商看准时机出手拿下了数块新审批的地皮，一度炒出几个地王，结果2016年年初政策调控，楼市迅速冷清起来，很少有地产商赶在这个关头动一些大动作，而吴提谷恰恰看中了现在竞争畏首畏尾的心态，准备拿下这块地段还算不错的地皮。

吴提谷，白手起家而今身价千亿，可谓是江左市的商界传奇，是这一带数一数二的大地产商，最擅长的就是揣度政策走向，坊间流传此人坚持看新闻联播已有40年，总是能走在别人的前面，靠着对宏观政策的理解让他一步一步趋利避害，从一个矿工家的孩子走到今天这一步。在仔细思考了一段时间后预测证政策必将再次放宽，于是果断出手准备拿下地皮。

果然不出所料，这次到场的三十几家公司没有一个舍得下血本，试探性地几轮竞价后就被吴提谷的气势吓退，选择观望，基本就算是放弃了这块地的竞价了，现在唯有一个新进驻江左的蓝氏集团还在跟价，加价幅度很小，吴提谷远远忘了一眼座位席那一头的蓝氏集团的代表，不过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想来是被父辈派来见识见识市面的。这种毛头小子经验欠缺，顾首不顾尾，在吴提谷这样的商场老将看来简直不足为虑，吴提谷有信心在三个回合后彻底将他斩于马下，想着，他颇有自信的喊道：“7亿9千万”。

忽然，蓝氏集团的代表接了一个电话，脸色凝固下来，和手下交代了两句就转身立场，因为他这里耽搁了一下，他离座时拍卖师已经倒数到2了，另一边的吴提谷得意的捏着手里的玉扳指，心想这笔生意做的太值了，按照他的估计，这块地的实际价值应该在8亿5千万左右，一下就省了6千万还是很不错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