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刘虚风光人头落花众复仇却倾巢(一)(2/2)
等他们说的差不多了,花间镜才站起身,这时见他已是眼圈发红,他看了看身边诸怒冲冲的兄弟,说:“你当我就下的了手?我便是没情没义的人了?也非怪我,难道你们没见他走时那乐颠颠的样子吗,我真的怕啊……”他顿了顿,继续说:“但,不如此又有什么办法,带了他随我们走最为上策,但他已风烛残年,何以能与我们一起颠簸,真的放他回去又怎的合适?前番我们全军覆没政府是当我们早已殁了,从那时到现在我们的身份还没暴露,你想想依了我们的罪名,若是让政府知了,半天活的时间也不肯给我们留的,张大夫出去你能保证他不把我们的密秘说出去?再者说医院院长是因他而死,他就能脱的干系?万事系于他一人之身,我不得不如此啊!”人已死了还有什么好说,再者其他人真也不能再想出一条既能让自己安全又能安排好张拯的万全之策,大家也便不再做声。
花间镜开始部署刺杀刘虚的具体方案,他先说:“我们剩下的时间不多,听得十一、十二弟的探察,省公安厅嫌弃地方公安无能,亲自出马了,欲派得力干警参与此事,我们再在这城呆下去怕是危险了,我们须的快走,不过临走请众兄弟们帮我了一件事。”“解决掉刘虚?”众弟兄们齐声问。花间镜点头,拴在墙上四魔王尤为兴奋,将铁链子挣的咣咣直响,争了要作急先锋,那强涛嚷嚷着说:“自来的这破架子楼我就没能为哥哥做点事,刘虚那颗脑袋我包了,我要用尽我平生之智慧,让那个半点良心也不存的小子以最惨的方式死去。”刁飞也跟了争,抢着说:“就凭了你那脑子能想的出什么惨烈的法子,还不如我去。”“去你的吧,看看你脸上那个奴隶似的印记,也不似什么智商高明的主儿。”“总比的过你那个猿样儿,没进化好的最好少参与吧。”他二人为了争杀刘虚互相诋毁起来。其他人也都跃跃欲试,能不兴奋吗?在这里一等就是两个多月,为的啥?局促在这么小的地方大哥也不让出去半步,人快闷疯了,特别是墙上那几位,一向是风,来去自由惯了,被锁了这两个多月人都已狂了。今天主角儿终于出来,他们谁不想在他身上出出气?见了兄弟们生龙活虎的样子花间镜极是高兴,他对了众人如此这般一番,他们个个听的笑逐颜开。
翌日清晨,县高中操场上密密麻麻坐满了人,自然是学校停课,学生打主阵。这也是两箱情愿,学校里每年新学年开始总要请党、政、军、法等战线先进单位或个人来学校为学生开法制报告会,以教育孩子,让他们从小以先进为榜样,摒弃丑恶,远离犯罪。
那阵阵雷鸣般的掌声如大海涌潮,一浪盖过一浪。且见前面主席台上一溜儿坐的是白白胖胖的主儿,掌声就是他们领了鼓起的,发言台上是个黑黑、瘦瘦、小小的猥琐的人,一会儿激情昂扬,一会儿声泪俱下,广场上高音喇叭里那些亢奋的话语就是从他这里发出来的。你听,“刀山火海,不惧不退”;“万丈深渊,义无反顾”;“先天下知忧,后天下知乐而乐,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华丽的词儿不间断,引的台上台下所有的听众心潮澎湃,情商特高的都已热泪簌簌。
那激情表演者正是刘虚,他把大会的气氛一次又一次的推向**,也许是会场的热度太高了,广场周围的平房竟然几乎同时冒起黑烟,过后又是雄雄烈焰。这些平房可是绕了操场半个周遭,这是学校的仓库,环阳县高中历史悠久,破床烂凳子的东西可是海了,尽放在了这些平房里面,其中东南角稍稍僻静的那几间水泥房里面还存放了大量的化学实验用的易燃易爆药品。
常言水火无情,最是不假,只在人们抬头一望的瞬间那火苗已是几米之高,又在这时听的有人大呼,不得了了,杀人的魔王又回来了,伴着话音会场上不少的人就见三支飞矢呈菱形向了台上飞去,那个准头怎的那么足!似是用了高科技的导弹制导系统引领的,正好射中台上高举手臂在空中舞动,而由于眼睛见了火光,耳朵听了“魔王来了”的喊声惊的目瞪口呆的刘虚,一支中喉,一支中心,两支中了两肩。力道怎的那么大,四支箭箭将刘虚射透,那浸饱了血的飞矢又高速击于发言席后面的主席席上,主席席上那些白胖子们离的最近,他们看的最清,望了四支滴血的箭个个都挪不动了原地。广场上方才还是按了标准队形而坐的方块阵乱了,如同一粒石子落入了平静的湖水,水向四周飞溅开来,人们都向了能逃生的方向奔了去。
却有一个身材长大,面目清俊,留有一抹小黑胡,极是文治彬彬的人拨了嘈乱的人流向前挤去,那速度奇快,拨开那么多的人似是没费多少的力气,眨眼的功夫他人已来在台下,借了向前冲的惯性,他手一搭那台沿,身子蹿到了高高的台上。似是故意让台下的人看到,他先是一脚将那活动的发言台踢飞,发言台后就躺了刘虚的尸体,发言台被踢开那尸体就完全暴露于台下众人的眼皮下。那人揪住刘虚的头发将其扯起,挥牛耳尖刀将他的人头割下,在台上炫耀的晃了晃,又弯腰将刘虚的衣服撕了,露出胸膛,牛耳尖刀飞舞,来个大破膛,刀子往里一递,剜出了那颗方才还激情澎湃的心。操场上的人虽尽在逃生,眼角的余晖也足将台上的一切看的清楚,尤是台上主席位上的白胖子们更是尽收眼底,毫不遗余,当场吓的不少人咽了气。
台上割头剜心的正是花间镜,他觉的如此亲自动手才更是解恨,连个面具也不带就不怕人认出他,记住他?大众心理他早摸透了,情形恐怖,人们记忆中便尽是血与恶魔,根本没有记住凶手面目的可能。再者他们做完了这件事就立即南下,时日不久他们就要出现在金三角了,中国管不到了他们了,也不怕这抛头露面的片刻,这样隐没沉寂的日子真的受够了。
人们很快便发现刘虚的头、心被挂到了“典型**工程教育基地”里的那尊小石碑上,并且碑前还烧了大量冥纸。警察才在这里大面积认真细致的搜捕,终于发现了失踪已久的“典型**工程教育基地”的两个门卫,不过只是早爬满令人恶心的蛆。
这是花间镜几年来最为快意的一天,他终放下了一桩心事,这事一直压了他多年。心里高兴自是溢于言表,在南下的车里不住的哼着小曲,弟兄们问他,“是否直去云南?”他向车外望了望,极是留恋,说:“这一去可能是终我余生也难回了,想来真有些舍不得,大好的国家呆不得,良民做不得,而偏偏去外国做贼!哎,不多想了,好是惆怅。也正巧又要自打那镇湖路过,那里却是我走上这条不归路的开始,想来真让人愁绪万千。”条条大道通罗马,他却偏偏拣了这条不归路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