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 张从复都军鳌山渡 中(1/2)
以段颖伯爵之位,领中郎将倒是可以,但是年岁着实太过幼小,黄口小儿,如何让人信服?
只是任令已下,断无立时更改的道理,便是段颖找曹郧让其收回成命也是不能,只得暂时就任。
他之前并未接触过军务,身边也没有人参考,好在下属配备齐全。佐贰郎,行营主薄,参令郎都人数不缺,由于他自己兼领都点检使,无人在旁监督,好生经营,便是掌管了镇南军的命脉了。
佐贰郎主要负责协调他这中郎将而设的官职,可由主官自由任命,只需上表镇南将军曹郧便可。这主薄管理军中账册、文书收发政令等事务,一般设两到三名主薄。参令郎便是主要负责具体事务的,一般真正的办事的是他们这些参令郎。
都粮中郎将理缮军资,涉及到银钱开销,数额比较零碎与麻烦,这参令郎人数要多上许多,有二十多人。
都粮中郎将还掌有一军,有三千人马、百多辆车架,五百多牲口。用于战事调运粮草之用,若是战事紧急,还负责就进收集粮草,以充军资,这扰民之事不在少数。
镇南军大营在西城郊,为防止军队扰民,没有设在城内,平日里有曹郧帐下四大中郎将轮班都营,训练军队。但这都粮中郎将行在却不设在大营,而是设在离丹陵城几十里外的鳌山渡附近。
这鳌山渡位于城西六十里,濯水从南方昭洲北流至此与江水交汇,江南钱粮运送便利,且以往每年赋税也多是通过鳌山渡运往中都,一般禁止民间船队进入。与板桥渡不同,此处是军管渡口,不设客渡口,有百余条楼船,每日巡游江水,濯水,宿卫水面安定,隶属丹陵郡。
段颖第二日便乘车去往鳌山营,既然令了这个中郎将职位,事情总是要做一点的。因为是去往军营,只有董逢、赵顼、张行与众武卫随行。李恃要照看府里不便离去,这军营中也是禁止女眷出入,所以采香与丹颐也没有跟着去。
一路行来无话,待到了军营,军营中人早已是得到消息,知晓今日主官便要来到,都是整顿的条理分明,精神抖擞,迎接主官。
“老李,听闻这次都粮中郎将只是一个黄毛小儿,怎么感觉将军如此草率?”因为早早在营门口等候,这下面人有些急了,便偷偷小声说话。
“我听闻也是,是从中都来的。爵位必郡守都要高,好像是什么乡伯。有这个身份,将军能会给低了吗?”那个叫老李的压低声音说道,这句话毕竟有非议镇南将军之嫌。
“哦,也是啊!对了,你说从中都来的,还是什么…什么……睿乡伯吧,听闻其来到丹陵时,家奴便在建阳门前大战东洲六郎,真是杀的天昏地暗。还得了一个外号叫‘幼虎’……”这人忽然想到前日休沐回家听到的消息。
“吹吧,一个家奴还能同东洲六郎打斗…….”这老李正待辩解,忽然听闻前面一人“咳咳”两声。这老李听出声音是谁,便立马住嘴不说,只待回去休息时再反驳。
“吱吱”马车轮声响起,站在前面之人依然看到不远处来了一行人,一辆马车中想必坐着的就是睿乡伯都粮中郎,周围有二十多武卫扈从。只是没有打上什么旗号,并不容易辨别。
待走的更近了些,马车在辕门外停下,从车中下来一位身着华服的少年郎。领头之人早已得了详细消息,见到这少年郎正是自己要等之人,急忙带领众人下拜。
“拜见都粮中郎将!”众人之前也有过这样经历,喊得倒是整齐。
见辕门外黑压压跪倒一片,段颖清了清嗓子道:“诸位起身吧,无需多礼。”
“诺!”众人再一同应了一声,便站起身来。其中一个人出列,年级越有四十上下,目光炯炯,身形有些消瘦,做文士打扮。
“将军,属下孟朔,添为行营主薄,今日幸有将军来此,如树有干也!请将军随属下到营中歇息,这军中账务,稍候待属下汇报。”这孟朔执礼甚恭,却心中喘喘,抬头看了一眼段颖,见其点点头,便前面躬身带路。
在主官营帐内,段颖让其他参令郎都散了去,只留下这孟朔一人陪侍左右。
“听闻军中胥吏配备齐全,刚刚问过你,怎么只有你一人在此?其他诸人呢?”周围有将士上茶,段颖小喝了一口,淡淡问道在下面躬身待命的孟朔。
昨日段颖便已向段煨打听的清楚,这营中应有一位佐贰郎、四位行营主薄,其他参令郎且不算。这几位掌着军中要务的佐贰郎与主薄只有孟朔一人在此,不由得段颖不问。
孟朔早已是想到种种应答,听段颖问起,倒也不见慌乱,拱了拱手道:“昨日这佐贰郎孙博孙大人便因病回到丹陵,已是向镇南将军禀报过了。其他三位行营主薄,其中一人去往平江郡清点粮草,令一人去押运粮草去往建州涪(fu,第三声)郡,还有一人因家中急事,请假回家探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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