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三件事（1/2）

卓不凡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其一，我的师傅逆苍天百年以来以寻求或铸造一柄灵性之剑，施行‘人剑相御’为毕生所求，我虽寻得邪剑，但恐怕已无力送回阁中，你以后若是见到我师傅，代我将此剑转交给他老人家。”

卓不凡从背后拿出一个包裹，放在地上，解开包裹，里面是一个长约一米宽数十厘米的紫色剑匣，剑匣因为撞击而布满裂纹，凹凸不平。玄灭定定的看着那个紫色剑匣，从卓不凡手中接过，重重的点头。

“我的师傅很好认的，在整个神迹大陆上只有他一个人拥有火凤凰，你见到一个骑着凤鸟满头白发的老人便是我师傅了，我师傅脾气有些古怪，你要小心，还有在见到我师傅之前，你必须随身携带此剑匣，且万万不可打开此剑匣，否则会有祸事发生。”

“其二，奕剑听雨阁原本是专精剑术，但我生平有二样本事：第一是运筹帷幄，云侵孤虚之道；第二才是御剑之术。第一样乱世祸国，不学也罢！是以唯有那点微末功夫，能够教你。其三，我本是一名孤儿，得以在这乱世之中生存，全凭师父的养育之恩，你以后有朝一日，若是真的有所成就，不得与奕剑听雨阁为敌；还有我一生为奕剑听雨阁奔走，原本无愧于天地，可是唯一对不住的便是阁中小师妹凌霜了，见到我师傅，你让他帮我把传一件东西给她。”说道这里，卓不凡神色一黯，脸上的火红之气越来越重。

玄灭接过卓不凡递过的一本用油纸包着的书好和一个紫色的蜻蜓发簪。卓不凡解释道：“下面的书，上面记载着用兵、排阵和御剑之术，前面的你可以不看，但后面的御剑之术，你必须每天找一个安静无人的地方，照着上面演练一次，书上的东西，你记熟以后，立马销毁，且不可外传，书中武学你学会以后，非到万不得已，千万不可以在人前使用，否则会有杀身之祸。上面的发簪，你见到我师傅以后，让他帮我转交凌霜，告诉凌霜，此生是我有负与她，让她不用等我，若有来生，我只希望与她一起做一对山野夫妇。”

卓不凡一一交待完毕，看向玄灭，问道：“记牢了没。”

“都记牢了。”玄灭肯定的回答着。

“还有最后一件事情，我教你御剑之术，你我也算有师徒名分，但你本来是闲云子弟，而我是奕剑听雨阁中人，你应该知道，我们两门关系非善，因此，我也不勉强你拜为为师，不过你要记住，你今后行事，不管功过是非，皆须自行承担，与奕剑听雨阁毫无瓜葛，现在你需向我立下保证。”说到这里，卓不凡气血上涌，咳嗽几声。

玄灭呆了一会，看着嘴角溢出鲜血，满脸期待的卓不凡，他难受极了，想举头向天，号啕大哭，却只觉身子空荡荡的，血肉魂魄，似都在这一霎融了，化了。眼泪刚才还流个不住，这时却忽地止了，玄灭人生第一次明白，悲至极致，竟是想哭都哭不出来。

玄灭强忍身上疼痛，颤巍巍的起身，面向卓不凡，跪倒在地，额头对着青石地板重重的磕下，随着砰砰的三声，玄灭抬起头来，借着灰暗的月色，额头呈现出青紫。

卓不凡又是一声咳嗽，望向玄灭，半响没有说话。夜更沉了，除了林间鸟兽偶尔的鸣叫，宽敞的破庙中，卓不凡虚弱的呼吸声，显得格外清晰，倏尔一阵狂风，钻入玄灭身上，冰凉彻骨。玄灭打个寒战，蓦地清醒过来，右手指天，对着卓不凡大声说道：“师傅，弟子玄灭今日对天发誓，今后所作所为，不管对错，皆须自行承担，与奕剑听雨阁毫无瓜葛，若违此誓，人神共诛。”

“好，好，好……。”卓不凡一声大笑，喘息道：“玄灭，我作为你的师傅，却不能对你亲自教授，实在是对不起你，而且要你功过自理，也不知是做对还是做错了……玄灭，我只能说的就是，死生在手，变化由心，地不能埋，天不能煞，此之为我命在我也，不在于天……唉，也罢，你的命自是交由你自己，我再多操心过问也是无用……”。”

卓不凡说话声中，玄灭忽觉他一手按在自己头顶，霎时间，一股绝大热流，顺着头顶奔腾而下。玄灭叫喊不及，脑间轰隆隆一声巨响，眼一花，便失去了知觉。

玄灭醒来的时候，东方的太阳已经露出一丝鱼肚白，破旧的庙宇也变的亮堂了，玄灭举目四顾，卓不凡斜靠在破庙门口，看着东升的太阳。玄灭将卓不凡交代的物品贴身放好，本想以手撑地，爬起来，却没有想到，全身充满气力，玄灭心忧卓不凡，未及多想，向着卓不凡走去，卓不凡双颊一改颓废，澄澈莹润，微微透明，玄灭喜道：“师傅，你没有事了。”

“不，孩子，我要去了。”卓不凡扭头看着玄灭，微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