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铁刀（2/2）

难道他们是在文峰山中寻找着什么东西？借着新兵丁壮西行赶赴前线的名义掩人耳目？

栗昊的头脑飞速的转动着。常森捂着鼻子说了一句：“我说老栗，这些个尸首又不是京城绣春楼的姑娘，有啥好看的。赶紧走把，这地方太阴森了，我这身胖肉身上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栗昊和常森出得府衙尸房。栗昊突然有个念头一闪而过。自己勘验尸首为何要领着常森这个好吃懒做、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难道是为了给自己壮胆？

不可能的！自己这些年在刀尖上行走。见过无数的尸首，无数的死亡。区区几十具冰冷的尸体，有什么好怕的？

栗昊不知道，越是他这种每天与死亡打交道的人，内心深处越是畏惧死亡。

从尸房出来已是半夜。栗昊对常森说：“没别的事了，你去睡吧。”

常森却说：“唉，深更半夜的被你从被窝里拉起来，又在那个鬼森森的地方呆了半天，吓得我肚子都咕咕直叫了！走，去寻摸点吃的当夜宵，吃完再睡。”

常森这样一说，栗昊才发觉自己还没用过晚饭。仪鸾司的人，大部分都办事老练、身手不凡。可即便办事再老练，身手再不凡，始终都是凡人。只要是凡人，五脏庙便还是要祭的。

子夜时分，府衙中的下人都已经睡了。二人来到府衙后院厨房里。常森似乎对吃的东西有着天生的直觉，他翻箱倒柜，不一会儿便找出了一碟花生米，一碟熏肉，还有半壶酒。

“我说老常，你这黑灯瞎火的去扒拉那堆尸首，是发现线索了？这你可得跟我说说。我常胖子好歹也是钦差。”常森边咀嚼着一大块熏肉，边问栗昊。

栗昊一边喝着酒，一边思索着铁刀门为何要到文峰山去。听见常森问他，他只是回了一句：“说了你也不清楚。”

常森不太高兴的说：“知道你们都是在仪鸾司混了多少年的老手，咱常胖子才进仪鸾司多久？你们这些老人走的路比我过的桥都对。拉的屎比我吃的饭都多。我脑子是不大好使，你说了我自然会不清楚。”

栗昊见常森有些不高兴，知道自己失言了。毕竟常森跟自己一样，也是此次办案的两名钦差之一。而且常森又是世勋，刚才自己这么说话是有些刺耳。不过常森是个直性子，一句“拉的屎比他吃的饭都多”，便是在明里挖苦栗昊呢。栗昊知道常森的性子，倒是不与他计较。于是说：“尸房里的那些尸体不是什么新兵丁壮，统统都是铁刀门的门徒。”

常森若有所思的又将一大块熏肉塞进口中，说道：“铁刀门？我以前倒是听我那死鬼老爹提过。”

栗昊眼前一亮：“你说的是开平王常遇春？曾经提过铁刀门的事？”

常森瞪了栗昊一眼：“老栗，你这不说废话呢么？当然是他。我还能有几个老爹啊？”